🐠吐泡泡-V

[黑花]时枯.1

他第一次见着黑瞎子是在霍家大院。



解雨臣从心底来说是不大喜欢霍家老太的,小时候也亦然。大抵是身边环境的原因,他对阴谋算计分外敏感。虽霍家人对他客气,老太太平时也称得上和蔼,秀秀古灵精怪也讨人喜欢。他们待他不薄,但毕竟是老九门,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甚至不知衣冠楚楚脚下踏的是谁血肉,不准下一秒手执的刀刃向着谁。



他不喜欢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关系。

况且对于孩子来说,霍家规矩可是多的很,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即使他的耐力足够让他做好一切。

不过世界上没人会考虑你喜不喜欢,只会命令你你应不应该。解雨臣静静地站在霍老太太身边,等待所谓神秘客人,他看着自己脚边经受不住太阳而落下的叶子想。生活中不能依人所愿的事情太多了。

是午后还是早晨,正值夏天,太阳烈傲,灼的人分不清时间,叶儿似乎也打不起什么精神,勉强贴在枝丫上,恹恹欲落。实在是过于热了,蝉鸣声都微弱。


黑瞎子踏进院门时穿着凉鞋,发出沓沓的响声,随意的一眼看去就和和这个院子严谨画风不为一格。


那时候还是解家小少爷,听多了道上对黑瞎子的传闻,再加上秀秀常神神秘秘的对他悄声说些什么从霍老太那儿听来的消息,即使知道这丫头会有所夸大,也难免产生几许好奇。

  毕竟是孩童,才堪堪及那人腰上些,他站在茶桌后自以为不动声色抬头扫过一眼,黑瞎子笑着,但看不真切,许是压抑的气氛模糊了他的眼睛,或是闲碎的低声议论打破了空气使碎片把他视线遮掩,又也许只不过是墨镜遮住了他半数的面容,疏离的竟莫名有寒意。



夏天太阳骄纵的墨镜倒是不显得奇怪——虽然颇有些滑稽。

他突然浮出一个念头。

看看他的眼睛吧。


解雨臣定了定神,对自个儿奇怪念想又有几分讶异。想来也不过是孩童自然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心理。他也定然是没想到瞎子这名儿有那么几分真。黑瞎子自个儿寻了能给他斜斜靠着的物什,对一屋严峻气氛倒不大在意,寒暄之类的话他也不怎么说,嗯啊了几句作回答就直奔主题,他似乎也并不大在意这事件,言语中带了几分消磨不去的痞气,与外表倒吻合,偶尔倒能插科打诨上几句。他似乎本就是岁月蹉跎里的自在风流人,脚步掠过层层叠叠的时光,仅凭如此几分调笑的破案态度,实在难以想象他认真时的模样,大抵是这案子不足以他以全力对付罢。


这个人很危险。

解雨臣想。

尽量不要招惹。


下了定论,观察完了就也没了兴趣,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脚尖发呆。虽说是九门后代,但毕竟帮不上忙也并不危险,并没人太注意这个孩子的动作,偏偏他又不能离开。
实在无聊,踩着颗小石子把自个儿垫高,嫌咯得慌又下来,用一只脚搭在上面以微小弧度摇摇晃晃。等他微敛眸光,半神游状态听完了大人们有些复杂沉重的言论,又不慎把一直被玩弄的石子踢到远方不知道什么人鞋边时,终于回过神来。在这儿的基本不是简单人物,虽然不至于和他生气,但若是被哪个人告诉解家爷爷,保不齐又要被数落一通。他连忙看去,那双独具特色的凉鞋就占据他的视线,解雨臣嘴角抽了抽,瞬间明白了凉鞋的主人是谁。确实是很随意的人,半分恼怒惊奇都没有,对这颗石儿还很有兴趣,脚踝一转把石儿踢回来,挑挑眉对解雨臣递来一个眼神,做了个飞吻,然后潇洒转身出了院门,配上他唯一能看见的紧抿唇线和隐现的俊挺鼻梁,倒可以称得上几分风流不羁。

神经病。解雨臣默默在心里给他再加上一个评价。
“后会有期啊,小美人儿。”


他突然转过头对解雨臣笑了笑。
解雨臣一怔,还有几分恼火。就这工夫,他就走到他眼前来了,“你叫什么?”大抵只是觉得这孩子戒心太重,有点儿意思,却不想他抿了抿唇,“解语花。”他轻声。“我叫解语花。”

——
花儿告诉他名字是解语花,大概也是有一点点——是解语花,不是解当家。那种希望自由的味道,算1个隐藏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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